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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九章人間小王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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遠處夕陽撒著金輝,寒意漸濃。

而人間此刻也正是夕陽漸斜,與龍淵之畔不同的是,龍淵之畔永遠是寂靜如斯,而人間,卻是車龍人馬,人聲鼎沸。

隨著晚間出來游玩的百姓越來越多,京城街道旁的一個小戲棚掌了燈,搭起了皮影架子,鑼鼓還沒敲響,架子前的凳子上,就排排坐滿了大人小孩,一些小孩還抱在大人懷裏,嘰嘰喳喳好動的想要跳下來打鬧,被大人們拉住,並用夜裏有鬼怪出沒專抓沒有大人陪伴的小孩的故事嚇住。

皮影班的班主是個老頭,姓李,大家都叫他李老頭。他在後臺布置好一切,探頭出來一看,人已全部坐齊,李老頭對著鑼鼓班子一擡手,鑼鼓一響,李老頭開始咿咿呀呀的唱起了戲,舞起了皮影戲。

李老頭一邊操作影人一邊念唱:“傳說,鳳凰乃為火精,生丹穴,居於龍淵之畔。其性高潔,非梧桐不止,非練實不食,非醴泉不飲。雄為鳳,雌為凰,其心可生死人,肉白骨。

傳聞,凰鳥五百集香木***,覆從死灰中更生,鮮美異常,不再死,人常曰:鳳凰涅槃。

有一天,人間的有位大官,他的妻子得了重病,藥石醫不得,便聽信了方士們的建議,打起了火凰之心的主意。”

皮影架子後燈光昏黃暖人心,而架子上出現的幾只火紅彩凰或高飛或翻騰,精彩絕倫。聽眾們不由得屏氣凝神,連小孩子都停止了打鬧,聚精會神的看著架子上的幾只飛舞的火鳥。

而大街上卻吵吵鬧鬧的鬧開了,街上人們紛紛讓出一條道,嗡嗡的議論聲不斷,不一會兒,一支金戈鐵馬的虎狼之師步伐整齊的路過此處,鏗鏘有力,引得眾人紛紛停下手中活計,伸頭張望著。

軍隊最前面的白袍將軍趙棖子騎著一匹棗紅大馬,目光冷冽堅定地望著前方。

人群裏一個十來歲模樣的男孩,身上套著幾塊拙劣的竹板盔甲,頭上戴著一個不知從哪裏撿來的破爛頭盔,罩在小小腦袋上,顯得尤為滑稽。

只見這個小男孩趁著大家不註意,貓著身子一溜煙偷鉆進了軍隊裏,整齊前進的士兵並未註意到他,即便有人看到,也不可置否的一笑,並不點破。

混在軍隊中的男孩正對著人群中幾個娃娃兵得意一笑,忽然一只大手伸過來,拎起他吊在半空,男孩手舞足蹈的反抗:“快放我下來,放我下來,我可是世子爺趙如生,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,怎麽能被你們這樣拎著走,簡直是奇恥大辱。”

彪形大漢龍旂手指輕輕一松,趙如生應聲摔在地上,吃了一口灰塵。

龍旂豪爽的哈哈一笑:“小王爺,說好的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呢,怎麽,才這麽點高,就站不穩啦?你個小奶娃娃,還是趕快回去跟你的童子軍玩吧,這裏沒你的事。”

趙如生氣洶洶站起來,舌頭上的灰塵也不捋了,一手叉腰指著龍旂鼻子頤指氣使罵道:“你竟敢侮辱本王爺,你,你給我等著!看我不稟告我大哥,治了你的罪。”

“你要稟告誰?又要治誰的罪?”一個低沈嗓音驟然在趙如生身後響起,趙如生身形一僵,緩緩轉身,臉上扯起一個諂媚討好的笑容,囂張語氣自如切換成可憐巴巴:“大……大哥……是……是你呀。”

“咳咳。”趙如生輕咳兩聲,挺了挺身姿,盡量讓自己昂首挺胸的面對趙棖子,可站得再直,終究只能跟趙棖子的坐騎平高,他一回頭,就看見棗紅大馬的兩個大鼻孔,正打著響鼻,再挺了挺身,再仰仰頭,終於看見了高頭大馬上穩坐著的趙棖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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